探秘笋溪河畔“壶穴群”奇观 国内罕见

来源:江津网    2019-03-28 15:45

沧海桑田,鬼斧神工,千万年来,大自然之奇妙,为人类所叹为观止。


加拿大教授的神奇发现


2017年12月,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工学院教授嵇少丞与重庆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曾卫,联合组织的野外地质考察组,在江津区李市镇境内意外进入了一条河谷。让两位教授惊喜的是,蜿蜒而出的河道两侧,大小山岩上分布着大小不一的弧形孔洞,或如壶嘴、或如水瓢、甚至有连锁而如龋齿……这一幕,犹如浓缩的美国犹他州锡安国家公园窄道峡谷。

经实地勘察,该条河谷长度2000多米,两岸大小壶穴100多个,其完整性在国内少见,因位于江津区李市镇龙吟村境内,最终被命名为“龙吟雕岩谷”。

看惯了山水的重庆人,也许并不知道,这一特殊地貌需要上万年急流冲刷砂砾研磨才能形成。


神话与大自然的高度契合


3月21日,江津网记者再次前往李市镇龙吟村。

欲往雕岩谷,必过雷打石,这是当地村民都熟知的地理形势。

雷打石为龙吟雕岩谷起点,原本完整的硕大巨石如刀削斧劈,整齐分为三块,蔚为壮观。

“这块石头的来源是有说法的.......”今年67岁的龙吟村柴坝村民小组长陈中树又说起了曾说过多次的故事:此石曾是一整块,相传在石头上晾晒谷物,晒一挑能收两挑,古时村里有三兄弟时常因在上面晾晒谷子而发生争斗,上天见其兄弟相争,一怒之下降下天雷,将巨石劈为三块。从此以后,此石再无谷物增多之事,雷打石也因此而得名。

兴许是受这一传说影响,当地村民大都家庭和睦,鲜闻家有争端之事。

过雷打石前行约10分钟,经一片竹林向下,藏于山谷之中的雕岩谷便逐渐“露脸”。

河谷并不甚宽,正值枯水时节,最窄处可涉水而过,两岸岩壁光滑,却又披着厚厚的青苔外衣,各类大小孔洞星罗棋布,阳光透过上方的树林,反射至孔洞积水或岩石苔藓,构成了一幅多色彩的画面。

“当地人都叫这里龙舔塘。”陈中树一家祖居龙吟村已有7代,对这些传说可以说是耳熟能详,“古时山中藏有一猛虎,后猛虎出山遇水化为蛟龙,蛟龙沿河谷而出,边前行边以舌头舔拭河谷两岸,才有这样的地方。”

其实,从此前地质考察组的考察报告中可以得知,当地地层多为黄红色砂岩,急流夹带沙砾而下,对岩石中构造薄弱部位进行了上万年的冲刷和磨蚀,最终形成了不同大小、规则不一的直立圆筒状壶穴,在两岸基石中又彼此贯通,形成岩壁光滑、形态复杂的连续河道。从原因来说,这是流水带来的奇迹。

古语水滴石穿,在这里得到了良好的印证。

“现在来这里的人很多,我会为他们带好路,讲好故事。”陈中树的腿脚不是很方便,但已经多次当过“向导”,“以后这里会越来越热闹,也会越来越好。”

从江津区文化旅游发展委员会获得的消息表明,李市雕岩谷保护性开发旅游规划正在制定中。


另一个视角的中山古镇


早在对龙吟雕岩谷的初次地质考察中,考察组就指出,这绝不是一处孤立的地质景观。笋溪河流域具备同类的地质基础。

在实地考察中,笋溪河沿线相继发现了4处典型的壶穴群。其中,以中山古镇南北两端最为壮观。

中山古镇,江津区中山镇核心区域。2006年,因“爱情天梯”故事而蜚声中外,加之从南宋年间兴起的历史积淀,吸引着一批又一批中外游客。


今天,随着我们寻访的脚步,尝试从另外一个视角去观察古镇。

“壶穴按其产出部位分为河道壶穴、海岸壶穴和山坡壶穴三类。中山古镇的壶穴群属于典型的河道壶穴。”中山镇原文化站长刘栋林因为接待之前的地质考察组,才知道“河边的那些石洞”竟然有这么大来头,从而“一发不可收”地开始查阅大量资料。

在他带领下,记者首先前往古镇南端——此处因修有一小型水电站,拦河坝将笋溪河一分为二,下游河床几乎完全袒露,与两岸河岩构成了一处类似梯田的别致景观。

“其他地方的壶穴只能看到岸边的,这里可以看到水下的。”刘栋林说,当初的地质考察人员来到这里也如获至宝,“基本上可以完整地看到壶穴地质全貌,岸边和水下的又有不同。”

随着他的指向可以看到,袒露的河床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孔洞,但与河道两岸相邻壶穴彼此重叠、复合贯通,形成岩壁光滑、形态复杂的场景略有不同,河床上的壶穴大都相对独立,高低分布成阶梯状,顺水势而成。

在地理学界,曾有学者将壶穴认为是冰臼的一类,并把其作为几百万年甚至几亿年前中国南方存在冰川的证据。

时至今日,这类观点已逐步被推翻,地理学者大都认为,河道壶穴的形成只需要几百年到几千年时间,可为当地过去几百年到几千年气候和环境演化考证提供较为重要的参考依据。

这一点,在中山古镇北端表现得相当明显——这里水面较为宽阔,水势平稳,两岸河岩明显巨大,大小壶穴却鲜见圆孔状,大都如龋齿般沿河分布。

“中山镇上就有‘十年洗一回楼脚,五十年洗一回街面,一百年洗一回香火(屋檐)’的民谚。”刘栋林介绍,中山古镇建镇以来,地方志书记载中随处可见洪水频发的介绍,如90年代以来就有较大的1996年“79”洪灾和1998年“87”洪灾。而地理资料上清晰显示,笋溪河流域年降水量约1300毫米,最大年降水量甚至高达1600毫米。无疑,此地的壶穴地貌,既有笋溪河经年流水作用,更是频发洪水留下的忠实印记。

(记者 贺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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